請注意!本文因通篇髒話列入18禁,未滿18請由家長同觀賞,叔叔有練過,小朋友請勿模仿!


兩週前,跟女友一同前往學者影城搭上「海角七號」的風潮。整部影片,令我印象最深的,是電影開場時范逸臣的第一句台詞「操你媽的台北」。作為生長在台北城內的城市孩子而言,聽見「操你媽的台北」時,我的內心有著一股複雜的情緒。

許多人都說「操你媽的台北」這句話,深切反映了台灣島內各地除台北外,或因工作、求學等目的來到台北的遊子們的心聲。

過去,台北在台灣電視與電影文本中的形象,總象徵著夢想、繁榮。這些文本告訴我們,唯有投向那燈紅酒綠的城市,才有發達的機會與可能。然而,說不定大部分異鄉遊子們的心中,對於台北,阿嘉「操你媽的台北」已說明了一切。

為了生存,我們給予台北太多期待,而台北回饋給我們的,卻往往不是如此樂觀。因為城鄉不均的發展,造成城鄉差距,「操你媽的台北」早已取代夢想、繁榮的象徵符號。

「海角七號」,代替多少異鄉遊子,吐露了那都市化發展中社會結構的不滿,就此回到原鄉找到另一個出路,解放自我。

然而,異鄉遊子還能夠回到原鄉,但是那生於斯,長於斯的台北孩子呢?

台北孩子,何嘗不也對自己的「原鄉」大罵「操你媽的台北」!

區域理論中,作為核心-邊垂模型中的核心,是一個充滿正負面情緒與能量的所在。這個都市化發展的區域理論告訴我們,由於經濟的因素,邊垂會向核心集中,所有人都在這裡競逐生存的可能,成為一種人造叢林。

競爭,不會問我們原鄉在何處。當阿嘉失意時,卻能回到恆春,找到人生的另一個出路;台北的孩子,原鄉仍在台北。

描述異鄉遊子城市奮鬥史的諸多文本中,原鄉總是美麗的、浪漫的、溫柔的,向母親般能給予遊子無限可能。

然對於台北的孩子而言,並無這樣的原鄉存在著。而這些文本中,那位居所為核心區位的人們,成為與異鄉遊子相對的角色,似乎成為一種結構的共犯,壓抑文本中的主角。

如此,沒有原鄉想像的城市之子,某種程度來說,也應當有理由大聲咒罵「操你媽的台北」。

我的感觸,來自於我爸跟我之間。我爸對於台北而言,是異鄉遊子,他的原鄉,在台南新化。理論上,也應該是我的「原鄉」。但是,對於一個以落腳台北的家庭而言,上一代的「原鄉」是如此遙遠。而我確信,自己生長於台北,我的「原鄉」是台北。在台北與台南之間,「原鄉」已成為複雜的存在,失意的台南之子第二代,「原鄉台南」會像許久不見的母親,接納著既是原鄉又是異鄉的孩子嗎?

看著海角中的阿嘉悻悻然離開台北,此時此刻,我是羨慕著的。

台北,負擔著區域理論中都市化發展的善與惡。它既是夢想,亦是結構性的壓迫。無論我們是否是異鄉或原鄉之子,處在這樣一個資本主義社會,必然得面對這龐然的結構。

這樣結構性的壓迫,迫使台北成為被異鄉遊子問候的對象。

然而,生於這個被問候的城市的孩子,其實比起遊子們,或許更想問候自己的原鄉「操你媽的台北」也不一定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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